韩府·三个男人一台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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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出去的男子。韩疏有容氏为他打算,而我只能靠自己。”
    我只能靠自己……
    弱水闻此话心中倏地一动,一股莫名的心酸一下子从心深处冒出来,她又愣了愣,韩破虽没有爹,可殷弱水有周蘅那般完美的爹爹啊,为什么她会感同身受的感到难过?
    难过的是殷弱水?还是……她?
    ……
    “……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就只剩我们俩了,你还有我……”
    “……我将你送走……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找到心爱的人,别回来……”
    面如玉,一身红衣像一团火,是谁哭着越来越远?
    ……
    房内案上,香火燃尽落下。
    极其细微的一声啪哒,却像惊雷一样炸在弱水耳边。
    异样的颤栗如同乱波涟漪一般从她后背一点一点爬上她头颈,弱水身体一悚,赶紧收回遥望在那孤零零却洁净的灵牌上的视线,起身往庭中走去。
    沐浴在天光下一身红衣的韩破,像只大公鸡一样昂首看着她,目光炯炯,“强嫁与你,对不住。”
    “但从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干。”
    “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拿我当夫郎,不过日后我会让你爱我的,你会给我时间的对么?”
    他幽黑眼眸定定注视着弱水,丰唇抿成一条支线,一直自负强势此时却露出一丝微弱的紧张。
    弱水恍惚的看着面前红影,嘴唇张了张,“会。”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落进充满热意的怀抱,粗壮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腰身,脸被摁在不厚不薄的胸上,罗衣上熟悉的熏香一下子抚平她莫名的悲伤悸动,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将她拉回到新世界。
    而低沉带着喜悦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可是你承诺的。”
    弱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登时烦躁的想抓头发,想咬他,却被他以为她在害羞而抱得更紧。
    最后只能认命地在他热乎乎的胸怀间老实下来。
    韩破丝毫没有察觉这些异样,想到什么似的又突然松开她,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走到那株开的如火如荼的山踯躅前,恭恭敬敬的向树拜了拜,“这棵树是爹爹生前种下的,以前从不开花,可自从爹爹去世后,却开的从不间断……我以前有好事坏事都会跟它说。”
    说着,他就拿潋滟凤眼睨她,“如今,你的承诺可是在它面前许下了,想反悔也不行了。”
    天杀的,让他穿什么红衣。
    弱水嘟着嘴不情不愿瞪他一眼,才有样学样的学着韩破的动作,叉着手,如同敬人一般,向花树躬了两躬,“树神有灵,叨扰了。”
    她顿了顿,抿着唇纠结一会。
    才闭下眼,心中默念,“……外父树神若有灵且放心,只要他是我夫郎一日,我便会尽力保护他一日的。”
    弱水念完,有所感地睁开眼顺着灼灼视线看去,就看见韩破站在树旁笑,红花衬着英艳俊颜,眼神幽微缠绵,竟然是从没见过的温柔。
    像烧热的一汪金一样,又烫又耀眼。
    弱水不自然的将脸别过去,“看什么?是不是该开宴了?我们去宴厅罢。”
    韩破心里觉得舒畅至极,忍不住笑意得一个劲儿去瞧她,看的弱水实在有些不耐烦地瞅他,才拉着她往外走,“开宴还有一会,我懒得应付舅舅们,我们逛会儿园子再去。”
    弱水皱了皱鼻子,懒得揭穿他的谎言。
    哪里是他懒得应付舅舅们,明明是他惹得韩娘子生气,韩娘子不想见他。
    这话还要说回不久之前,她们一行人走到这间小院门口,他突然就说要来祭拜,韩娘子当时面上就阴沉下来,哪有活人未敬,先拜死人的道理。
    她当时见势不对赶紧扯了扯他,嘀嘀咕咕好一通说,才劝服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母亲对着干。
    于是两人在韩家正堂上,整衣肃拜了坐在上首面色沉沉的韩娘子,和柔风细雨的容氏,又见过韩家姨母和两位舅舅,将从殷府带来的时新果品分给众人之后,才在还未开宴的间隙得韩娘子准许来祭拜一番韩破的先父。
    不过反正还未开席,同他逛逛他家园子也好,弱水飞快地瞄他侧脸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地想着。
    韩家的园子并不像殷府一般有湖有溪,只在宴厅那低洼的半边,借城中小鲵渠的河水引入宅中做了一片半圆小塘,而北侧后园中顺着地势做了山石堆迭成的小石林。
    山径游廊,青岩小路两侧的翁润碧树间穿插种着紫薇、木绣球,岩隙间还攀着朝颜凌霄,正值夏花花期,黄的、白的、大红大紫开的是热热闹闹争先恐后。
    弱水懒怠地坐在紫薇树下的石凳上,挥手扇风等着韩破去给她端凉饮子来。
    她身子娇懒才转一会就走不动了,韩破笑着蹲下说背她,若在自家便罢了在韩家她可不好意思,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说坐着歇会就好了,可歇着歇着就想喝口清凉爽口的冷饮,比如什么薄荷梨浆就很好。
    韩破顶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得往附近屋榭去寻个看茶小仆,使去茶房给她做水。
    这去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了。
    炎炎日正,热风涤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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