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170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他们几人坐着都稳不住身形,玉奴干站着,更显狼狈。
    船身颠簸带来的巨大惯力,让他好几次跌进船客怀里。
    乡人心善,看他年纪小,并不拿有色眼镜看他,反倒一屁股坐上船板,热情将位置让给他。
    玉奴小心翼翼坐了,却也只敢挨着半张凳子。
    因为他才坐下,沈宽就推开隔壁的查平,挨了过来。
    这群人里头,查平与他一样,都是被踩在泥里的。
    沈宽资历老,又惯会服侍方白鹿,已从小狗腿混到了说得上话的中层。
    这人年纪最长,心思最多。
    看他眼神,也最为毛骨悚然。
    他最怕的,就是沈宽。
    尽管他竭力避让,可还是在一个浪头后,被沈宽借机扯进了怀里。
    他惊惧地瞪大眼,无措望向他的救世主。
    可那人一门心思在正牌白月光那里,根本顾不上他这个低贱的高仿。
    也或者是看到了,只是漠不关心罢了。
    沟渠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逐星辰。
    玉奴深深看了眼众星捧月的顾悄,最终自惭形秽地垂下眼。
    是啊,低贱如他,也只适合在泥泞里窒息。
    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陆鲲不动声色将沈宽揩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起身硬挤到沈宽和玉奴中间。
    “兄弟,你学问好,左右现在无事,不如与我说说功课?”
    ???
    这话一出,敌方友方多少都有些破防。
    沈宽在美人腰臀揉捏的手一僵。
    精虫上脑之际,功课二字差点叫他直接萎了。
    不是,兄弟,你非得在这时候煞风景是吗?
    关键,陆鲲还真掏出一本《乡试长线备考班精华》。
    他点着其中一处笔记,眼神十分求知若渴。
    叫沈宽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青年所指之处,正是《论语·子罕篇》其中一段。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
    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这还不简单?!
    换成大白话,就是达巷这个地方有人说,孔子伟大,学问广博。
    可惜没什么一技之长叫他一夜爆火,成为顶流。
    孔子听后对弟子们说:(没有专长)那我该专攻哪一项呢?
    是驾车呢,还是射箭呢?算了我还是驾车吧!
    御:驾车。射:射箭。
    都是君子六艺。
    古人认为,为人仆御,是六艺之卑者。
    孔子专挑最下等的活儿干,自侃要去给人当司机,不过自谦而已。
    虽闻人誉己,承之以谦,这便是孔子所执之道。
    以上,沈宽可谓倒背如流。
    他钻营四书十几年,区区解义简直是手到擒来,讲起来不由掺进了十二分的卖弄。
    只是当他唾沫横飞上完课,学生却一点也不买账。
    陆鲲不甚走心地摆了摆手,扬了扬手里秘籍,“这些书里都写了,我识字,可以自己看。”
    沈宽一哽。
    他不信他如此博学,竟比不过一本死物,“那这书肯定不会讲乡试该如何破题!”
    陆鲲摊手,“书中倒也粗浅列了几例。”
    他念得十分仔细。
    “第一种解法,从执字切入,执御执射,可推衍执道之道。
    所以可得:道无成体,德无成名。故知道者,虽极天下之博而不敢自有其道,故而夫子博学无所成名,是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
    第二种解法,从博字切入,究竟是多而博?还是渊而博?
    由此可得:夫圣人之学,何事于博哉?盖泛滥而不精于一,诚学者大病。
    第三种解法,从御射之尊卑切入。
    此乃剑走偏锋之法,遇座师标新立异,可一搏之。
    敷衍开来,便是:人之为学,往往驰心高妙,而有不屑卑近之过。六艺莫粗于射御,而御较射又粗,学无精粗,而必由粗者始。”
    你管这叫粗浅?
    一通听下来,沈宽不由怀疑人生。
    县学里,代课的方灼芝都不一定讲得出这么多解法。
    他就更望尘莫及了。
    虽说他人品不咋地,但学问尚可,自然也懂行识货。
    “陆伯鱼,这书你哪里得来的?莫不是监学哪位高师之作?”
    陆鲲答得甚至不好意思。
    “就是不惑楼冲会员送的。”
    “至于高师,”他瞧了眼顾悄,“喏,高师就在你斜前方坐着。”
    沈宽登时脸绿了。
    他可没忘,县学里他是怎么在同窗跟前,将不惑楼数落得一文不值的。
    这下不啻于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脸也疼,心更疼tat。
    大约是觉得戏弄沈宽挺有意思,陆鲲一脸无辜相。
    “这不要钱的赠本,到了沈兄这,竟成了国子监名儒大作?珍珠鱼目,看样子沈兄世面还是见得少了……日后乡试,到了金陵兄弟我定要带你长长见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