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6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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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室收养。
    这才有了后来诸多祸端。
    冤冤相报,无穷无尽,这便是法理之弊二。
    朝光,世间绳墨尺规虽有形,但很多东西没有。
    以有形约束无形,实在难取。”
    秦昀沉默了。
    彼时他还不懂其中深意,更不知这是恩师的最后遗言。
    “刑名无耻,德礼有格。
    故而德为上治,法为下治。
    朝光耿直,唯缺这一点通透。
    为师能提点你的,也只到这里了。”
    秦昀一生循规蹈矩,奉行法治,连教书都如一台合格的机器。
    临到终了才醒悟,所谓规矩、礼法,不过是权力者御下的博戏。
    他的师门、亲人,同他对法的执着一道,都做了权利游戏的献祭。
    一生气力使错地方,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三十年来他所坚持的真相,真真是一个笑话。
    不怪休宁时顾准老是嘲他迂执。
    “法为末器,真相有什么意义?
    朝光你啊,就是太较真。依我说,只要折尽宁枢左膀右臂,届时不说替我等正名,就是叫他传位给我女儿也使得!”
    听似大逆不道,实则最是通透。
    原来,他一直都在舍本逐末……
    灭门冤屈昭白天下,十数年郁气尽数宣泄。
    秦老夫子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更添一层罪责。
    是他驽钝,处漩涡中心仍不知避祸,才带累一门枉死……
    日暮时分,案审暂时告一段落。
    同僚们都下了衙。
    空荡荡的寺司,秦昀用锦布细细将官印擦拭干净。
    掌灯时候,小吏伸头来探,却见上官早已挂印而去。
    西门外,旧巷头。
    笼火明灭一壶酒,公事已如风马牛。
    顾准早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着他,立马扔过一个红泥坛子,“江北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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