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第10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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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窈还没想好该不该问,谢昭留意到她的目光,抬手拂过那道伤,叹道:“见笑了。”
    见他主动提及,萧窈便再没顾忌,轻咳了声:“你这伤是……”
    “是母亲的手笔。”谢昭神色自若地摸了摸咽喉,“那金簪原是冲着此处来的,只是我及时反应过来,躲避开,便只在脸上留了一道。”
    他口中的“母亲”,是那位并无任何血脉关系的谢夫人。
    独子谢晖病逝后,谢夫人失了争强好胜的底气,悲恸之下一病不起。
    自那以后,萧窈便再没在任何筵席之上见过谢夫人,以致如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谢昭说的是谁。
    迟疑道:“她为何如此?”
    无论是昔日秦淮宴上那个端庄容肃的谢夫人,还是为了向她借屈黎而忍气吞声低头,强颜欢笑的谢夫人,都很难令萧窈将她与此事联系起来。
    谢昭稍一犹豫,轻描淡写道:“许是思念长兄,悲痛太过,又听了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竟疑心长兄之死与我有关……”
    此事倒伤不了谢昭的根本,却也并不如他所言那般轻松。
    毕竟谢夫人在礼法上总是他的“母亲”,这样诛心的指控难以正经澄清,无论怎么自证,也堵不了所有人的嘴。
    恐怕总会有人暗暗揣测,谢晖之死是否与他有关。
    萧窈设身处地地想了想,不由替他感到为难,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干巴巴谴责道:“你可知此事是谁在背后指使……”
    谢昭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神情无奈。
    萧窈沉默下来。
    她莫名领会了谢昭的意思,既觉着这没来由得的揣测实在是无稽之谈,但心中却又忍不住想,崔循的确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崔循那日曾问过,“谁向你搬弄是非?”
    她自然不曾将谢昭供出来,但崔循若有心,其实并不难查到她自何处得知。
    退一步来说,便是真有误会冤了谢昭,于他而言难道会有什么损失吗?两人本就因宿卫军的归属较劲,哪差这点。
    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后,萧窈便说不出反驳的话,欲言又止,看向谢昭的目光中添了些许愧疚。
    “公主不必如此,我并不懊悔。”谢昭却笑了起来,“便是重来一回,我仍会如此,总不能看你无知无觉地蒙在鼓中。”
    话音未落,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
    “卿卿。”
    萧窈偏过头,见着不远处的崔循。
    因天色晦暗,又隔着朦胧细雨,不大能看真切他的神情。但想也知道,他心中不会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崔循淡淡瞥了眼谢昭,只向萧窈道:“过来。”
    谢昭却关切道:“风雨路滑,公主多加小心。”
    便是再怎么迟钝,萧窈也觉出两人之间暗暗较劲。
    颇为无奈地看了谢昭一眼,只觉他这是因脸上这道伤,偏要当面再给崔循添堵。
    谢昭垂眼,轻笑了声。
    萧窈还没来得及挪动,崔循已走过这段路上前,攥了她的手腕,提醒道:“该回家去了。”
    “好。”
    萧窈言简意赅,结束了这愈发微妙的气氛。
    两人同行离宫,原本是各有内侍撑伞,崔循却亲自接了那把油纸伞。六安会意退下,两人并肩而行。
    沉默半路,崔循忽而问道:“谢潮生又同你说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萧窈起初敷衍一句,想了想,又将先前之事大略讲了。抬眼看着崔循,径直问道,“此事是你令人做的吗?”
    “看路。”崔循提醒后,待萧窈越过积水,才淡淡道,“他应得的。”
    萧窈:“……”
    既震惊于崔循的毫不遮掩,也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在三两日的功夫狠狠摆了谢昭一道。
    “谢夫人心中若无半分疑虑,便是听了再多流言蜚语,也不会冲动行事。”崔循亲手扶她上车,收了伞,“你又怎知,谢昭当真不曾做过?”
    萧窈被问得语塞。
    瞥见崔循肩上被雨水洇湿一片,愣了愣,看向自己干干净净的衣裳,无声叹了口气。
    就此揭过此事,不再多问。
    这样的阴雨天极易惹出困意,令人昏昏欲睡。
    萧窈上车后便抱了手炉,盖着毛茸茸的毯子,原想着睡上一路,却被崔循扰了清净。
    崔循握着她的手,从指尖,到指缝间的软肉,一寸寸摩挲。
    他指尖覆着的薄茧擦过细腻如凝脂的肌肤,力道很轻,却又格外不容忽视,拂过之处仿佛隐隐泛痒。
    萧窈困意仍在,并没睁眼。
    她手腕内侧有一小痣,唯有再亲近不过的人才会发觉。
    崔循不知为何,极喜欢亲吻此处,濡湿的舌尖舔过,令她浑身颤了下,终于还是睡不下去。
    “不要,”萧窈皱眉瞪了他一眼,控诉道,“……我很累。”
    前日崔循休沐,缠了她不知多久,不知餍足,像是要将先前分居两处之时欠的悉数补回来一样。
    饶是萧窈并不抵触与他亲密,到最后,也倍感折磨。
    抹了药,红肿才消。
    若再来一回,只要真要像话本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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